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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识中医,感受魅力一位西医转学中医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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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过三个专业:西医、文学、中医。

西医是家里选的,干了十几年不好不坏;文学是幼承家学,怡情怡心;而中医却是我主动追求的,*牵梦萦。

初见中医,是阴差阳错。

16岁时偶然的机缘被一名针灸老师相中召徒,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中医,但老师却很固执。她抓住我严重晕车的“弱点”,说若跟她学就包治晕车。

针药合用治疗晕车有奇效。一个月后我就能坐两个小时汽车从学校回家了。这使我逐渐对中医有了兴趣,学针灸,背经典,在门诊帮老师扎针,在宿舍为同学去除小恙。

西医毕业时由于针灸特长,我被分在中西医结合科,上班第一天,就见识了中医急症抢救。一位广泛前壁大面积心梗的患者心前区疼痛剧烈而持久,出现了疼痛性休克,西药用了度冷丁,但效果不好,胃肠反应大,出现了严重心律失常,用了利多卡因,效果也不好。

老主任重用单味朱砂,患者便安安静静,毫无痛苦,平稳度过了危险期。这是老主任教我的第一味中药:“朱砂,重镇安心神,寒治浮游火。”

在中西医结合科10年,接触了大量中西医治疗疑难杂症的案例,看到了老师们精湛的医术,听到了他们无私的教诲,我在临床中对中医也有了新的认识和感悟。

再会中医,感魅力无穷。

我喜欢文学,熟读唐诗宋词。但我第一次看到《大医精诚》时却为之一震,隋唐时期是推崇“三纲五常”的封建时代,而孙思邈能打破习俗礼制,倡导“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他“精”于专业,“诚”于品德,贵在“精诚合一”的修为,何等之高也!我深深体会到古人“不为良相,则为名医”的情怀。

慢慢地我认识到,中医来源于实践又总结于哲学,与五千年的中国文化息息相关,很多中医名称精辟绝伦。比如“感冒”一词,首见于北宋《仁斋直指方》,“感”是指病因病机,“冒”是指临床表现,区区二字,包含万千;又如“癃闭”一词:“点滴而出谓之癃,点滴不出谓之闭”,堪之绝句。

我喜背医家名言,比如刘完素《妇人胎产论》说:“妇人童幼天癸未行之间,皆属少阴;天癸既行,皆从厥阴论之;天癸已绝,乃属太阴经也。”寥寥数语就对妇女生理作了规律性阐述,也得出妇人病治则:月经该至未至,当补肾;育龄期,宜疏肝;绝经后,宜补脾血,这也是我的妇科处方原则。还有张景岳的“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益火之源以消阴翳”,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妙曼无穷。

在仔细品读本草书籍之后,我喜欢把中药人格化。中药的药性来自于其治疗作用及性能,如四气五味、归经、升降浮沉、*性等,它们之间的君臣佐使、生克乘侮,犹如人间社会。

人参是“王”,人体皆是王土,药力如皇恩浩荡,至高无上。附子是“*老邪”,武功高但要用对了才行;茯苓是“女强人”,有母性、有原则;*芪是“重臣”也是“忠臣”,它永远忠于王,有人参就能看到*芪,参芪不分家。

三识中医,当勤用精思。

看得多了,我便有了思考:《伤寒杂病论》为“众方之祖”,张仲景中年始学医又*务繁忙,即便是终日行医,能看多少病人?但他勤于“用思精”,热爱医药专业,又善于“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由此,他总结的医学综述《伤寒杂病论》横空出世,造福万世普罗大众。这也告诉我们,“干”与“思”同样重要。中医不是学出来的,而是悟出来的,或许更适于年龄稍长的人。

但经典并不是圣经,不能解决一切临床问题,中医也需要与时俱进,肾衰竭透析病人不能沿用古代“关格”照搬,心脏支架后抗凝问题也不能用“胸痹、益气养血、活血化瘀”之类概括,都需要重新辨证论治。

这些年在学习实践中,我的中医治疗既有个人师承特点,又能紧跟相关学科发展脚步。比如上学时是内分泌专业,临床工作中治疗甲状腺患者居多,所以就甲状腺疾病各个问题我从中医方面辨证论治,寻找中医优势靶点,在桥本氏病、甲减、Graces眼病、甲状腺结节、乳头状癌、甲状腺相关生育障碍等方面,或针或药,或针药合用,打靶调态,审因求果,取得了一点心得。

四识中医,“随俗为变”。

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行江湖之远,先贤们都追求“良相良医”,现代中医的准则唯有“为人民服务”。在人生近半时,因缘使我来到民*部国家康复辅具研究中心,医院,我又作为一个学生重新学起。

我曾是一名西医,转学中医,如今我又迈入了医工结合的新领域。在这里,我掌握新技能,也见识到新的患者与病情,激发了我作为一个民*人新的内心使命。我选择幻肢痛和针灸作为新的主攻方向,因地制宜,将真心投入,用传统针灸治疗幻肢痛这一医学界公认的难治之症,并取得了良好的疗效。

古人云,“士苟精一艺,以推及物之仁,虽不仕於时,犹仕也”。我想,这也是我对中医的爱之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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