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癜风哪治的好 https://wap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本文转自:经济日报
40年,往事并不如烟。记忆之手,丝丝缕缕耙梳出我与经济日报的三段缘。
第一段缘:参与创刊并收集试刊大样
《经济日报》是年1月1日创刊的。年夏天,我从四川大学经济系毕业分配到中国财贸报(经济日报前身)工作。同一批报到的大学生有20多人,大部分是学新闻和中文的,学经济的只有七八个。记得报社派来学校面试的人告诉说,“中央已经决定,在现有《中国财贸报》基础上创办《经济日报》,招一批大学生补充力量,你是去参与创刊工作的……”。话语间有一种神圣感,勾起我的无限遐想。从成都抵北京,报社的接站车把我拉到西城区西黄城根南街9号——中国财贸报社所在地。我被分到财经部(《经济日报》创刊后改为财贸部),部主任汤有仁、副主任高永毅,二位都是原《大公报》老报人。创刊工作主要是老同志们在忙,我这个既没读新闻系也没上中文系的新手插不上。尽管如此,由于人少事多,所以“赶鸭子上架”,老师带徒弟,手把手地教。带我的老师是高永毅,一周的培训后,他就带着我跑财政部、人民银行,谈事认人。我边干边问边学,有两件事记忆犹新。一件是关于汤有仁的。那天他拿着我写的稿子走过来,严肃地说,“给我工工整整重抄一遍,一格一个字写清楚,龙飞凤舞的又不是练书法,夜班排字工人要费多少时间认你这笔字,这是要影响明天出报的。”虽是吴侬软语,却直截了当,弄得我脸红脑门热。这对我触动很大,提醒我今后做事要严谨、得换位思考。自此以后,我写字规矩多了。另一件涉及高永毅的为人与工作作风。我们进报社时,老同事们都叫他小高,他对我说,“你们来后,我升格为老高了,以后别叫职务叫老高。”我常跟老高去财政部、人民银行采访,老高提问专业而谦虚,言谈举止淡而不厌、温文尔雅,赢得大家由衷的尊重。两位新闻界前辈为人做事的言传身教,让我受益多多。
财经部办公室不大,约20平米,挤着8张办公桌,两个大柜子一个正对门,一个在我办公桌左前侧。7个人在里面办公,除汤、高两位主任,汪朗、沈亚萍、崔书文和我4个大学生外,还有报社分管财经报道的副总编辑胡理棠——也许是职务高些,他那个位置摆了两张办公桌,但他对面的座位是空的。我的座位在办公室门后,一开门就把我封死在角落里,外面开门看不见我,关上门往右转头,我可以看见胡理棠。当时他负责《经济日报》试刊的版面审核,我右眼角的余光里,常见他在试刊大样上勾勾划划、裁裁剪剪,还喃喃自语,不满意的就随手往纸篓里一扔。他一扔东西,我心里就咯噔,觉得这东西丢进纸篓太可惜。大家下班走后,我把扔掉的试刊大样收集起来,找了个夹子放好,那段时间,断断续续收集了20多张。《经济日报》拟每日四版,每期试刊四个版面的大样我都收集到了。第一张试刊大样是年10月28日,报头没有标明“试刊”字样;第二张是年11月12日,报头标明了“试刊第一期”;第三张是年12月5日,标明了“试刊第二期”。年1月1日创刊号试刊大样上的稿子换过好几次,内容也有调整,头版头条是国务院副总理万里同志的文章《赞“扁担电机”精神——就〈经济日报〉出版谈点意见》。正式出版的创刊号与试刊大样在排版和内容上有一些不同,不过,几次创刊号的试刊,万里的文章及头条位置皆无变动。除大样外,我还收藏了试刊样报和正式出版发行的创刊号。阴差阳错,因为与负责版面审核的领导同一办公室,又因为晚上我常在办公室架钢丝床睡觉,有此机缘在清洁工打扫之前下手,将纸篓里的试刊大样抓在手中。我珍视这些个“纸篓遗珠”,40年来多次在重庆、上海、北京之间搬家,它们也随我东西南北旅行,每次家里淘汰旧物,唯这批旧报纸不忍舍弃。在《经济日报》创刊40年之际,我向报社表示,欲全部捐赠。年5月10日上午,王智和徐涵二位我在经济日报时的同事来办公室,我向他们移交了收集的所有《经济日报》试刊大样,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第二段缘:派驻重庆,锻炼成长
我近8年的经济日报记者生涯大部分在重庆。上世纪80年代,重庆尚归四川省管辖。年,我国经济体制改革重点从农村转向城市,重庆作为国家第一批城市经济体制改革试点城市,实行省级经济计划单列。当时,全国城市企业已有多万家,职工达多万人,提供的税收和利润占全国财政收入的80%以上。城市企业和职工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能否充分发挥,关系我国经济全局和国家财政状况能否根本好转,关系党的十二大提出的到20世纪末工农业年总产值翻两番的奋斗目标能否实现。重庆是西南工业重镇,国家对重庆的经济体制改革试点寄予厚望。当年12月底,经济日报派我去重庆记者站工作,以加强报道力量。记者站远离北京,但贴近基层一线,改革中的新生事物层出不穷,是记者挖掘新闻的富矿。经济日报把我放到重庆这个环境中,也是对我个人政治素质、政策水平、业务能力的培养和锻炼。在重庆工作期间,我虚心向老记者学习,采访写作很努力,编辑部也很给力,那几年我写了不少有关重庆城市经济体制改革的通讯、述评、特写,基本上都被《经济日报》刊发,且位置显著、篇幅不小。如果我不是在重庆这个改革试验田里工作,就不会采撷这么多可供报道的新闻。同时,如果没有报社记者部和总编室的鼎力支持,也不会有这样的工作成果。《经济日报》的舆论推动,是重庆城市经济体制改革不断前行的一个重要力量。年我离开经济日报后,知识出版社出版了我个人的新闻报道集《润物无声——一个记者的报告》,收入了深度报道重庆的通讯和述评共19篇。
经济日报为了培养锻炼年轻记者,经常组织大型采访报道。在重庆工作期间,我有幸两次被抽调参加报社组织的重大采访活动。
第一次是独自一人的“长江万里行”采访报道。年,在时任总编辑安岗倡导下,报社鼓励记者向重走长征路的罗开富学习,组织年轻记者开展“脚底板下出新闻”采访活动。当年夏秋两季的大约半年时间,我独自一人乘车、坐船,先由长江上游金沙江、岷江东行,又从两江合流处的长江第一城四川宜宾市顺流而下,沿江采访,收尾在长江入东海的上海市。沿途所见所闻的稿子,大部分都被编辑部采用了。其中有涉及生态保护的如《要重视长江污染治理》《森林保护应成为长江开发的重要内容》《保住我们的洞庭湖》;涉及航运交通的如《金沙江上漂木危害航行》《改革为重庆航运业带来繁荣》《葛洲坝改善了航道条件》《航运效益与三峡工程》、《汉湘水悠悠、百舸盼争流》等。在编辑部大力支持下,我完成了“长江万里行”系列采访报道,新华社刊物《新闻业务》(《中国记者》前身)年第12期以《踏破长江万里浪》为题,刊登时任中国记协秘书长高兴烈所撰长篇通讯,详尽介绍了这次采访活动。
另一次是年8月至10月,时任总编辑范敬宜倡导记者“三贴近”,即“贴近中央精神、贴近实际工作、贴近群众脉搏”。为此,报社组织了“改革开放万里行”大型采访报道,我有幸参与了这一活动。我们4个记者、2个司机分成两组,驾车分别从我国海岸线两端出发沿线采访。我和山西记者站记者李一丁、总部司机白岷一组,走北路,从辽宁丹东鸭绿江口沿海往南到上海;另一路走南路,从广西钦州北仑河口沿海北上到上海。虽然采访路上困难不少、惊险不断,我们却乐在其中,收获颇丰。我们的采访成果是在编辑部同事、报社领导关心支持下完成的。忘不了蒋祖钢、王晓雄认真细致地修改、打磨我们粗糙的稿件,默默无闻地付出;忘不了报社领导多次打电话、写信叮嘱我们注意行车安全,并派王晓雄和张航途中慰问。这次沿海采访持续3个月,我和李一丁合作写了30多篇报道,每篇0至字,全部见诸报端。其中《莫忽视了港口建设的总体配套》《港口,在商品经济中兴起》《南北商品经济观念的差异》《潜力无穷的黄金海岸》《我国沿海港口的调查与思考》等获得好评。
重庆工作那几年,正处于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火红年代,报社的安排,使我既有机会从一个城市的点上悉心观察中国,又有机会通过沿长江、沿海岸的采访全面了解中国。借助采访调查的第一手资料,比对内地与沿海改革开放的异同,我丰富了认识问题的角度,建立了换位思考的视角,提高了统筹大局的意识。通过《经济日报》这个平台,个人能力也在一定范围得到认可。重庆工作的几年,受到独立工作的锻炼,这段经历,是我一生都在享用的财富,潜移默化地滋润着自己成长。感恩感谢经济日报!
第三段缘:30多年,旧情未了
年,我离开了经济日报社。此后30多年,由于工作关系,我与《经济日报》的联系绵延不断。
年,我在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办公厅筹备建立新闻处,负责与媒体联系。当初人民银行不仅负责货币政策制定和执行,还监管证券发行上市、证券经营机构业务等,经济日报对改革初期的金融改革和资本市场给予了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