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江生
欧阳宏生教授(左)与作家书法家刘江生在蒙顶山
秋天的清晨,我泡上一壶汤色明艳的“大红袍”,读起《欧阳宏生文集》来。他的文笔,他的学术理念,他的进取精神,烘托出了他那硕大的心脏,让我佩服不已。书是欧阳宏生签名赠寄给我的。我们之间,仍如多年前那样投缘。治学,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从学海的情感里认识宏生,瞬间,就认出我们有过的勇气;码头靠着船,我们声音宏亮,望到了彼岸。
我与欧阳宏生是大学新闻系的同窗,年轻时常有文学作品的交流。他曾写过诗歌、小说、散文、戏剧、报告文学,计80万字,这为尔后从事学术研究夯实了写作基础。我们交往,更多的是在纸墨上。诗始于激情,终于智慧。
万事成物都是由文化传承的。宏生“论学则观其身”,在朋友茶话会上往往是坐上宾,很健谈:世界纪录片的风格非常多元化,非我国20世纪90年代前单一的主题先行和90年代单一的纪实可比,我国表现类、先锋类极具个人化的作品不在少数。跨学科研究的传播学,已经成为21世纪我国社会人文学科繁荣发展的推动力。
80年代,我到自贡他家小饮:他家住电视台青砖宿舍楼左手2单元靠左手底楼,一室一厅带厨房,自然光差;请坐的是旧布沙发;放黑白电视的平柜上,堆放了不少书。这让我想到“丈夫有志,穷当益坚”的古语。
大丈夫当雄飞。90年代,他由自贡电视台调到中央电视台做学术研究。他已经将社会学、心理学、系统科学等应用于传媒学研究了。他认为,时间和真实,关键的是对时间的超越。如木乃伊、透视绘画、摄影手段,就有保存和超越的真实。影视要学会捕捉生命一如倒影、一如梦境,要作为时代的现实记录。他看重表达的领域还在历史探秘,思想与情感。
宏生先后发表《论新闻的真实美》《论文学手法在新闻写作中的运用》等大量论文。论文有大远景镜头,有阶梯式镜头剪辑,有超常视角的运用。我体会他的《广播电视学导论》道:媒体应该有大批历史意志的觉悟者,有一群有文化思想的强人;前行的参照物是时代的足音。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他的本质就是雕刻时光,表达出对真实生命、对电影艺术的深刻理解,给人启迪。恩师闵凡路为《半月谈》杂志总编辑、新华社副总编辑兼国内部主任,就曾对我们说:“宏生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宏生著作《新闻学论集》《新闻写作学概论》的出版,开创了中国新闻学跨学科研究的先河。
宏生对记录片《藏北人家》获我国改革开放30年30部经典纪录片奖,作过充分的肯定:影片克服了“跟踪纪实”手法,从*治宣传片中独立出来,没有追求解说词的华丽和镜头的技巧,而讲究了客观记录,关心个体和普通人的生活。一切为了生存,能敬畏自然,有厚重的人文情怀;而没有多余的喧嚣与纷争。
宏生成为国家“九五”重点课题——“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电视理论”的课题组负责人。“美好社会生活,和谐社会,祖国强盛,美丽中国。”这是他的电视观的序和理。
电视绝对不是事物本身,事物是流通变化的,而电视的动作规则是万物的本原。他认为“和谐最美”,“和谐是一种结构,电视的结构,是推进历史进行的创新”。他担任总撰稿的《中国电视论纲》出版了,作为我国第一部电视基础理论著作,全书建立了一套系统的中国特色电视理论。
老同学几年不见,终于在重庆召开同学会了。远在河北、河南、江苏等地的同学来了,《西藏日报》的孙玫家里事多,老公是西藏自治区的区委副书记,很忙,但孙玫也来了。独有宏生请假没来。书多笔渐重,睡少枕长新。宏生手中的课题已到攻关关键期。理解万岁。
同学会上,原班上*支部书记杨家万就提议:“应该出一部《世界经典电影荟萃》,指导社会如何选择看电影。宏生在手机里很高兴:“要体现世界影视史,风格涵盖纪实、表现、*论、先锋,内容涉及社会现实的记录、历史的探寻、思想的传播、情感的抒写。”宏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滔滔不绝。
这事还真办成了,此书由我在重庆出版社的文友高级编辑王从学担任责任编辑,重庆出版社年7月出版,全集88万字。社长李书敏是我文友,有魄力。那个年代,我和王从学同时担任了重庆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我还兼任了《作家视野》执行主编。
厚积薄发,年,宏生为特殊人才,引进为四川大学新闻传媒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了。学术的研究是有衔接性的。他问我对恩师闵凡路的主持策划的大型音像电视节目《百年百事》《思想解放史录》的感想,我的回答是:“我已经看到海的潮向,山的威仪。你们是我学习的榜样!”
记得当年我看课外剧本《亨利五世》,宏生在一旁说:“人生是出戏,演得好否,全靠自己。”我们办校刊,请当兵的文友宋正贵书写刊名《流星》。后来,宋正贵获全*书法大赛一等奖,并干到了副*级离休。同学们到南山看樱花,雨下在需要的地方。在大足宝顶,宏生说没有看见方丈;还说请看哪一尊石佛的脸,跟哪一位同学的脸相像;还说周发俊是吹笛者,而邢娴的歌声,去了神的居所。
欧阳宏生教授学术著作集锦学习深时意气平。多年后,宏生承担了多项国家及部级广播电视基础理论课题。冷静、客观、耐心、平和,他的求索是由传播学的社会作用性所决定。春天还没完,太阳就烤人。好几年的春夏之间缺少过度,不知道什么力量将两个季节连接了起来。这样的自然现象,宏生教授很兴奋。
宏生用超人的勇气和胆略,更以学识,出版了《广播电视概论》著作。他做学术研究很执着,有媒体人的潜质。当我收到他的《中国广播电视学》《广播电视教程》著作时,也感到这是他给下一次同学会的敬礼!
也许我受宏生的影响,担任了重庆市作家协会影视文学创委会副主任,获得过重庆市首届影视文学组织奖。在我眼里,宏生是一个从事传媒学研究的天才人物。平生志业欲何如,君来四川光彩新。澄怀观道,他有遗尘世而独守志的卓然风姿。
他在北京有房子,女儿及女婿在中央电视台工作,他来成都扎根,属于事业。他让知识改变命运,也住上教授楼。他平时不喝酒不抽烟,但在老同学面前,也能抽一支烟,喝二两酒。宏生到西南大学及西南*法大学讲学,往往打个电话,能见面也见个面。如今他家的书柜里,也有我的几本文学著作。
他讲认知传播学,讲电视现象、创作、节目等,有哲学理念的流淌,有时光的真实影像:“拍摄百万英尺的底片,从中剪出两千公尺的影片,要看作它是历史与现实的记录、烙印、证明,有保存的非凡意义。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提升电视的原创力。
苏轼有《定风波》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罗姆的《普通法西斯》的问世过程,对选择的材料,不时发出评论,有效地渲染了该片的感情色彩;特写的环境,有不同身份的解说;听视语言,被赋予更多的表义功能。这部影片不愧为前苏联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最佳记录片。他的讲学,有骨有肉,有活力。
讲品位和格调,就得抑制低俗、庸俗、媚俗,坚持问题引向,直面问题,大破难题。宏生的著作《电视批评论》《电视批评学》相继出版了。《大国工匠》就是电视人与智库深度合作,有时空结构、具象叙事、历史观,有包容、开放性,从而引来了社会的集体性点赞。
我与宏生是君子之交,是不会成为学术权威的,但并不影响我对影视的挚爱。我担任了两届重庆市影视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近几年,我撰写了70多篇电视散文结集出版。我协助制片人杜崇民创作拍摄了4部电影作品问世,其中一部《山乡溢彩》由中央台播出;好友艾小元的电视剧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我的单位同事熊雄下海办传媒公司,投资拍摄了几十部影视作品,都能让我沾沾自喜。
居高声处远。宏生教授的研究课题“认知传播学建构及实践意义”获得国家立项。他的《认知传播学》著作出版,对于活跃传播思想、创新传播方式、优化传播效果,建立内容生产机制,评估内容传播质量,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这让我想到揭开电影序幕的影片——《火车进站》。这部由卢米埃尔所创作的影片,纯粹是摄影机、胶卷以及放映机发明的产物。只有半分钟时长,呈现一节月台,沐浴在阳光中,淑女绅士来回走动,火车从画面的深处直接驶向摄影机……它不只是一种再现世界的新方法,而是一种全新的美学原则于焉诞生。
作品的观念影响观众的感受,属于“非对称的平衡”。他是钢被磨亮之后,隐居在自己的光芒中。我感到进入新世纪,如纪录片《故宫》《平衡》等,电视剧《大决战》《 》等,就有他的理论指导的满足感。譬如运用对比、响应、渲染手法,在相互冲击的作用下,强化内容和情绪;运用多种蒙太奇剪辑手法,彰显意义。人工智能的传播,融进了传感网、脑科学的新理论新技术。不难看出,他看重学术运用的实践成就。
我们在一起,也调侃过《孙子兵法》《国富论》《长尾理论》《禅悟》,总之:一个人料事如神,是上等人;不能料事如神,但能当机立断,是中等人;不能料事如神,也不能当机立断,事后后悔,是下等人。宏生认为我唱李白的《将进酒》京腔,还有几分味道。
资深作家、书法家刘江生赠送欧阳宏生教授书法作品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年以来,宏生在四川大学开始招收博士生,先后开设了30多个研究课题,强调了系统性、探索性、学术性、前沿性的教学。从理论研究到产业经营、纪录片、电视剧、综艺节目等,他每年开出的子课题就有10个左右。其成果以系列报告形式在中央级广播电视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
读他的文集,我读到笔力包容天宇,涵盖时空,证实了生命。我看到山河,看到太阳,有着思想的气魄,也是思想的魅力。我能在文坛展示鹤立之势,自不待言,也有他的点赞。互相捧场,还得像一匹好马,拉出来溜溜。
年,中国认知传播学会正式成立,宏生教授被推举为会长,他还担任了全国高校影视学会副会长等职。年,中国认知传播学会第三届学术年会在浙江绍兴举行,来自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浙江大学、四川大学、中密西根大学、美国圣克劳德州立大学、日本札幌大学、威尼斯大学、国家广电总局、中央电视台等60多家机构及媒体人出席了会议。
宏生儒雅、谦和,心中有火,眼里有光,治学态度守正严谨,在四川大学20年来,带出的博士生有80多人,研究生40多人。他先后多次应邀到国内外媒体和高校开展讲学和学术交流活动;曾50多次担任中国广播电视新闻奖、中国广播影视大奖、中国电视艺术金鹰奖、中国新闻奖、金熊猫国际纪录片奖等大奖评委。
涵咏功夫兴味长。他的精神空间很大,已经把自己转换成了一种强大的生命形式——《欧阳宏生文集》。中国的“文化盛世”不缺文化里程碑,宏生引领了中国认知传播学。
树高千尺不忘根,同学们获得过他的著作。记得一次同学会,辛建国给大家拍照,请杨家万摆个三结合的姿态。宏生就笑了:“家万会写文章,国画画得好,爱好书法。”其实,此话也是杨家万到部队干到副团,到报社为书记,从*为厅级退休,人生三步走得顺风顺雨。我对宏生说:“辛建国在《西藏日报》干了18年,申请照顾关系调回河南开封,年,这家国有企业破产,这年他39岁买断工齡。”宏生明白:“辛建国因在西藏爱喝酒,留下病根,晚年困苦。”班上也有能人流过铁窗泪。真是人生如戏呀!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各种媒体对宏生赞美有加:欧阳宏生教授从事理论研究40年,发表有多篇论文,著述多万字,有《21世纪中国电视文化的重构》《互联网时代媒介研究的坚守和创新》《综艺节目行版权研究》《理念范式方法——传媒研究方法论》等21本著作出版;有5项成果获国家级奖励,9项成果获四川省人民*府奖励。他的《电视文艺学》《记录片概论》《广播电视学导论》《中国电视批评史》等著作,已经成为我国高校广播电视本科、研究生使用的经典性教材。
精神到处文章老。年4月的雅安同学会,班上来了30多人。算是不错的了,因为时有上帝请客而去的人。《西安日报》李宝珍同学就说:“我的视力也明显下降了”。都是过了古稀之年的人,老同学能聚会,是一种缘分和满足。宏生如今被特聘为成都大学教授、传媒研究院院长。他还受聘到不少的大学讲学。心态好,身体健康。
同学会,喝酒,唱歌,爬山涉水,看风景,把自拍的熊猫影像带回家。如果恩师李峰、闵凡路、喻权域、范敬宜等人在世,也一定会高兴,他们都是中国新闻传播界的泰斗。如范敬宜是范仲淹第28代孙,于年任《人民日报》总编辑。担任过重庆人民广播电台台领导的王梦林班长,给宏生敬酒道:“你是我国广播电视学科理论的重要开拓者!”这话是到位的。
风物长宜放眼量。宏生的自勉语是“踏踏实实做学问,平平淡淡做人。”这份初心也激励着莘莘学子放眼时代,砥砺前行。他的认知传播学几乎涉及社会学、人类学、心理学、计算机学科等具有时代性的多重学科的内容研究与课题。感恩之心让级博士刘川郁和级博士晏青作词曲,谱写出了《欧阳门之歌》:
这里有先生欧阳,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传递学术薪火,让我们心旌荡漾。他有教授的严谨,他有大师的纯良。他有文人的飘逸,他有学者的荣光。几十年如一日,开启学子视野。几十年如一日,谱写传媒华章……
欧阳宏生教授文集攀枝花市广播电视台的高级记者尹远,在《中国广播电视学刊》年第10期上发表了“广播电视理论的重要成果——《欧阳宏生文集》简评”。这位同窗小兄弟,高度评价了宏生勇攀学术高峰,谱写时代华章的精神实质和学术价值。学术无界,宏生教授有广义的人生、社会和世界视野。
已近*昏,“大红袍”余味无穷,我读《欧阳宏生文集》,是一种汲取和享受。他的文集如狄青破昆仑关,以奇服众。我以为,一个精心研究着欧阳宏生的人,才能真正洞悉中国认知传播学的精髓。我不由挥毫道:“气势生乎流便,精魄出于锋芒。”
这世间的因缘聚会,常常就是这么巧妙:人道是文人相交一张纸。我为职业记者,一不小心成为作家和书法家,功夫在纸上。他当学者和教授,著书立学,是海不辞东流,大之至也。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我们都是在说:要守住中华文化之根。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术业有专攻。
纸上风流不会云散。欧阳宏生的光芒=深刻的生命体验=高尚的坚守力量=精湛的学术成就。我们原本同窗的文墨气息更能铸情。起得早,睡得好,常跑跑;多笑笑,天天忙,永不老。同窗的文化情怀,永远保留在——我们的纸上吧!
刘江生,资深传媒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书法家协会会员,重庆市影视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曾在全国上百家报刊杂志发表过文学作品,作品30多次获奖。有9本著作出版:《感悟情缘》获首届重庆市散文奖;《沉甸甸的果实》获首届重庆市报告文学奖;《21世纪,我们做成功者》获第二届“中国时代新闻人物”优秀报告文学奖特等奖;《寒梅弄东风》获第四届中国报告文学大奖赛特等奖。曾被中华爱国工程联合会、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授予“中国时代新闻人物大型活动十佳作家”称号。其书法作品在国内外有相应影响,为中外有识之士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