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喜欢旧电影的,喜欢那些被时光沉淀下来未被褪色的美,如同青花沉入釉底,如同眼神和心事,都秘而不宣的在时间里。
我又重看了一次哥哥张国荣和梅艳芳演的《胭脂扣》这部电影,这部电影讲的是80年代报社记者袁永定和其女友楚娟遇到一位前来登报寻人的女子如花,无意中发现如花是**以及那一段30年代的爱恨缠绵的故事。
02
有人说,年轻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度过。只是,如花遇见了十二少。
30年代的倚红楼,灯红酒绿,弯弯曲曲的楼梯延伸开来,陈家十二少从楼梯口走来,清风俊朗的迈上了楼梯与经过的姑娘眉目传情,经过走廊,如花女扮男装的在低吟浅唱一曲《客途秋恨》,只一个眼神,从此为她神*颠倒。
在风月场所的姑娘早已经明白富家公子的风流,见惯了你迎我往,人心淡薄的场面,亦知道人走茶凉。却还是在他倾尽全力奉上那副“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的对联,砸重金购置铜床的狂热追求下失了心。
如花是早已看透世态炎凉的女子,不曾想过会有一男子会如此用心来博她一笑,于是她爱上了,不顾飞蛾扑火,想要一个结局,想要一个永远。
03
两情相悦,情难自禁,十二少与如花整日温存缠绵,竟生了想要娶她的念头。那个时候的风尘女子大抵也是希望最后能在这人世间寻得一处好人家,相夫教子,过着市井生活的烟火气息
于是她去见了十二少的母亲,言语间咄咄逼人,尽是暗讽,谁又听不懂那言外之意。十二少是南北行的少东家,家中独子,且不论他已有与其表妹的婚约,这名门望族又岂能容许一风尘女子进入家中呢。
十二少搬出家里,在外面租了房子,与如花同住。每当如花坐*包车离开去倚红楼的时候,他总是着一袭白色长衫坐在窗外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他爱唱戏,如花便领着他去一师傅那里学唱戏,只是学戏过程的艰辛和委屈又那是自幼养尊处优的他所能忍受的。
如花终是明白了十二少母亲那日所说的:“他总有一天会回家去的”。知子莫若母,他生性怯懦,没有经济能力,又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她知道最后这个男子还是会离他而去,最后破釜沉舟,两人在3月8日晚上的11点吞鸦片殉情。
只是如花又偷偷喂了十二少安眠药,她是害怕的,是自私的,也许她相信他爱她,只是不相信他有肯与她赴死的勇气。两个人订了阴世之约,暗号为,死前十二少送了一枚胭脂扣给她为念,只是最后棋差一招,十二少最终还是被救活了。
04
在阴间等了50年的如花还是没有等到十二少,于是借了来世的七年阳寿换来人间七天,只为了寻找他。在袁永定和楚娟的帮助下,她得知十二少活了下来。娶了当时有婚约的表妹,有了一个儿子,家产不久就被他败光了,妻子去世,儿子不认,他的晚年生活过得凄凉。如花并没有绝望,只是在心底怨他为何丢下她一人偷生。
女人总是要亲眼所见才会相信这一切到头来不过是如此,而真的东西是不好看的。在逼仄肮脏的楼道里她看到了那个佝偻褴褛的十二少,她才终于是死心了,他宁愿在这尘世中如此苟活,也不愿意陪她一起。
这漫漫岁月里50年的等待和痴心,终究是错付了,那枚戴了50年的胭脂扣还是取了下来还给他。“十二少,我不再等你了。”这一次,她不想带他走了。而已是花白年纪的十二少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追了上去,终究是追不到了。
那初见时的惊鸿一瞥,竟注定了一生的痴缠纠葛,胭脂扣,扣的何止是胭脂,是一生的情。
05
袁永定问楚娟:““你会不会为我自杀?”“不会”“我们都是普通人,在一起开心就好,哪会弄得那么严重呢,不至于的”。
那样炽热的爱情,我们很难做到,也许不再存在了。我们都只是普通人,相互陪伴,相濡以沫。情至深,不是轻言生死,而是竭尽所能和不能,这才是普通人的爱情。
大概一千万人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子,苍蝇,就是化不了蝶,并无想象中的美丽。多希望,你我那天未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