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小说,并且来源于生活。这是一个故事,源起于二十年前。当时与当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记者的本职和本质并没有改变。故事就是故事,我们每天都在故事中活着;记者就是记者,希望每一位记者都能牢记初心,坚守使命。
公元年10月10日,N市民*局门前,乌压压的人龙让她不由得深叹了口气,离她大概两米的地方,一对小男女相互依偎着昏昏入睡,不知道几点就来排队了。“往坟里跳还这么积极?晕死!”灵草轻转了下手中的方向盘,火红色的奔驰跑车灵巧地在人群中穿梭出去。路过时灵草再次用眼角飘了一下这些男女,心里闪出一出冷笑。灵草心想,这就是所谓的羡慕嫉妒恨吧。想当初,自己如果不坚持、不挑剔、不太过于唯美是不是也早像他们一样,俗的掉粉儿一样选个所谓的良辰吉日,把自己像对待菜市场的白菜一样迅速处理掉?这时一个身背相机的人进入灵草眼帘,对啊,这对于记者来说,是很好的新闻啊。灵草一下想起了年,自己的一次采访……
01第一次采访
年10月1日后,强制婚检被取消了。当时灵草在某报做记者,为了采访强制婚检取消后,新婚男女登记时的新变化,灵草和报社一名男记者大志一同来到市民*局婚姻登记处采访。进门后,收发室一个大妈拦住了灵草和大志:“干嘛的,你们?”
“您好,我想问一下,婚姻登记是在这里吗?我们是报社的。”
“你们带身份证了吗?哪个区的?”
“呃?我们是报社的。”
“报社的怎么了?报社的,也得户口在哪个区到哪个区登记啊!”
“……”
听到这,灵草终于控制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收发室另一位阿姨说,“你们不是来登记的吧。”
“我们是报社的记者,是来采访的。”灵草忍住笑说道。
刚才一直坚持让回到“原籍登记”的大妈,脸“腾”一下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误会了误会了!”
02故地重游
转眼间已经过去7年了,灵草再次路过这里,又想起了当年有趣的那段采访经历,嘴角边不禁漾出了微笑。
这时,一栋熟悉得再不能熟悉的大楼已经进入视线,灵草收起了微笑,甩甩头,微微抬起了下颌,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将近一年没见,一楼的保安还是目不斜视,任由灵草自由出入。那一刻灵草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丝莫名的快感,从哪里来的,自己也不清楚。
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了。灵草站在水晶镂空的“****传媒集团”大字前面,心里一阵感慨,这个名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透亮,再见到它,灵草心里的那根弦还是被狠狠地拨了一下。灵草心想,不知道物亦如是,人是否非了没?想着想着,思绪不觉飞到了8年前……
03实习之初
年,初夏,清晨,阳光刚刚冒头,若有若无地抚摸着面颊。夜晚的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路边的草木还慵懒地打着哈欠,吐气如露。
街上的车已经渐渐多了,上身小V衫下身紧牛仔的白灵草双手紧紧攥着背包的带子,眼睛死死地盯着走过的每一辆大巴车,生怕漏过车窗前“****报社”那个小牌牌。
今天已经是灵草到某报实习的第十天了,灵草渐渐习惯了报社的生活,每天早上等通勤,然后到单位开始采访,下午写稿,交完稿再坐通勤车回家。
“今天会去哪里呢?会和谁出去呢?”坐上车后,灵草望着窗外呆呆地想着。
灵草和别人不同,因为是通过“关系”进到报社实习的,所以没有固定的“师傅”带她,每次被主任像甩包袱一样甩给一个马上要出去采访的记者时,灵草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垃圾袋,准确无误地被投进那个圆滚滚的方口中。
进到办公室,灵草刚把背包从肩上拿下来,“您好,是记者吗?我们是某工厂的职工,工厂已经欠我们将近一年的工资了,厂子马上就被卖了,可领导还没发工资,我们正在Zf门前静坐,你们能来采访一下吗?”
“那么大一个工厂还拖欠工资?好,你们等着,我们马上就到!”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一个“新闻线索”,灵草兴奋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陈姐,某工厂的工人因为工厂拖欠工资在Zf静坐呢,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看到灵草如此兴奋,陈颖翻了翻白眼,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地向右边撇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对灵草说:“孩子,这种事我们是报道不了的。别跟着瞎掺合啊。以后再遇上类似的事情直接推掉。”
一盆不大不小的冷水劈头泼下,灵草有点发懵,愣了几秒钟之后,被人一把拉出了办公室。
拉她出去的是灵草同学,也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比灵草早到报社几个月,现在已经是报社的“老同志”了,灵草第一天来报社时,就看到报社走廊里的评报栏赫然写着“陈东东”的大名,大名上面是“本月未完成任务名单”。
“以后在办公室少说话,尤其是少向那些老女人问问题,她们不会给你好脸色的。”“为什么?”“羡慕嫉妒恨呗,笨!有什么事来问我,我不在就去找伊尔。”
“哦,知道了。”灵草没太明白,但从小养成的习惯,她还是顺从地答应了。
东东说完后,转身去了洗手间,灵草讪讪地回到座位上,随手拿起今天的报纸翻了起来。“继明街发生车祸导致三人当场死亡”、“主人突发疾病爱犬机智‘报警’”……一条条新闻从灵草眼前一掠而过,其实这丫头心思根本没在报纸上,还惦记着那些工人呢。
烦!灵草决定出去走走。正想着,旁边有人叫了,“灵草,和我出去一趟。”灵草一回头,原来是*法记者简单。灵草每次看到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皮肤白皙的大男孩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像见到了邻家的大哥哥。而简单对灵草也不像其他老记者一样颐指气使,每次带她出去采访,都对她关爱有加。
和简单出门后,他告诉灵草要去采访一个凶杀案,案情很简单,一个有夫之妇在舞会上结识了另一个有妇之夫,两个人便在一起了。没多久被这个女人的老公发现,愤怒的老公将妻子杀了。
“昨天的案子,今天人已经抓到了,我们去采访一下这个犯人。”灵草听了之后,心想,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小案子吗?比电视剧里描写的那些差远去了。
还没等灵草想完,车子已经到了刑警队,进去后,简单带着灵草直奔大队长办公室,到了门口推门就进,一副自家人的样子。刑警队大队长从办公桌后面走过来,笑着拍简单的肩膀:“今天还不错,速度挺快。我们这可不是留犯人的地方,你可快点啊。”“唷,今天还带一美女啊,怪不得这么积极!”大队长的调侃让白灵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少贫!这么个小破事也折腾我来一趟,真是闲的你!”简单冲着大队长翻了翻白眼。“兄弟,你可不知道啊,这可是我们局长亲自带人破的案子,哥们不敢不重视啊,你帮帮忙,啊!”灵草看着这个大队长,偏着头和简单低声说话。灵草很奇怪,他“偷着”告诉简单这个“秘密”,为什么还故意让自己听到呢?其中的玄妙,直到后来灵草自己独当一面了,才渐渐了了。
简单带着灵草来到一间屋子,一个人坐在一个放着铁挡板的椅子上,神情萎靡。简单进去后,和正在审讯的警察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拿起桌上的讯问笔录看了看,丢给灵草,“抄一遍。”“什么?抄这个啊?”“对啊。”灵草一肚子的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掏出笔,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