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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4/4 2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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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提高了音调,“您听听咱这一口纯正的东北话,到底哪里像宁波姑娘啊?”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并不相信我,“但曹小姐,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探讨一下。”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我说话掷地有声,“还有,我不是你说的什么曹小姐,我姓陶。”

“好,那请陶小姐告诉我——”他将一杯咖啡放到我面前,“你来北平的理由是什么。”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一觉醒来人就坐在去往北平的火车上了,我要说我是从百年之后穿越过来的您会信吗?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胡说八道:“我是来探亲的,我——”

“你这位亲友住在哪?”他好整以暇地打断了我的话。

行吧,看起来我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转移话题道:“你难不成没有你未婚妻的照片?”即便是黑白照片,也能依稀看出眉眼之间的差别吧。

“也不能说没有。”他顿了顿,“但那张照片上的你似乎才八九岁。”

“那行,退完一万步说,就当我是那个曹小姐。”我露出了见导员时惯用的职业假笑,“那我现在不想履行婚约了,我想离开这里,你难不成还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你孤身来北平找我,只认识我这么一个人。”他耐心地和我解释,“曹家与我叶家还是世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你离开。”

“那要不你把我送上回杭州的火车吧。”

“退婚对你的名声不好。”他摘下眼镜放到桌面上,“虽然我从不在乎旧式的礼教,但我不能让你陷入这样的漩涡之中。”

我破罐子破摔,开始摆烂:“其实我有意中人,我早已经琵琶别抱了。”

“既然这样,那等风头过去了,我送你和你的心上人一同去海外。”他的态度依旧四平八稳。

“风头?”我怀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有足够合理的理由反驳我。

侍立在一旁的随从递给我一张小报,头版头条的标题赫然在目——《曹氏千金千里寻夫记》。

女性大胆追爱怎么了,这也值得上报么?这些花边报纸还真是和无良标题*一样惹人厌烦。

我简略地看了一眼,笔者的语言辛辣讽刺,说“据可靠线人称”,曹家和叶家本来是定了娃娃亲,但六年前叶氏夫妇先后去世,叶家在现在这位小叶先生手里走了不少弯路,曹家见势不好便提出退婚,小叶先生也同意了。后来曹家家道中落,叶氏却如日中天,曹老先生唯一的遗愿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嫁到叶家,说是叶家的长辈没点头同意,当年的退婚就不能算数。

太荒谬了吧,叶家的长辈现在都在祠堂里供着呢,难不成让人家从阴曹地府托梦给自己的儿子,说自己在九泉之下同意退婚?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他一脸歉意地看着我,“我已经和很多报社打好招呼了,但还是有小报乱写。所以——”

我将报纸放到桌案上:“所以我现在在风口浪尖上,最好不要出门,对吧?”

他点点头,我郁闷地将绘着铃兰花的深绿色雾面咖啡杯放在瓷碟上,一言不发地抄起手看向窗外。

这是民国二十一年的北平,窗外花圃里的积雪还未融尽,阳光的暖意里似乎都掺杂了一丝寒冷。

我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想了想——其实眼前这位叶晏温叶先生人品挺好的,曹家反复悔婚人家也没生气,还很绅士的为我这个冒牌的“曹小姐”的名声和安全问题考虑良多。

2.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我在一家民国主题的沉浸式密室逃脱馆里穿越了。

老板说这里面很多道具都是他收来的古董,他还特意买下这个郊区的别墅,采用重工实景打造,且整场游戏持续两天一夜,所以单人票价就高达四位数。

这个昂贵的价格就已经劝退我这种普罗大众了,况且这个主题还是一起凶杀案——一般来说,我对这种刺激感官的事情总是望而却步的。

事出有因,我的富婆闺蜜买了这里的情侣套票,但她的怨种男友因为加班放了她的鸽子。

可大家都已经组好队了,中途下车显然不怎么礼貌。因此她就叫我临时过来充个数,还特意叫老板给我安排了一个路人甲的角色。

我本着见见世面和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心态去了,大家挑完角色后,剩了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故事的角色给了我。

我换了件合身的浅蓝色花罗旗袍,从道具间拿了贴着角色名片的藤织手提箱,在NPC的引导下来到了位于别墅二楼的一间房间,然后被他锁在了里面。

我在房间里转悠了四十多分钟,实在没找到半点机关的影子,就寻思着趴桌子上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再找也不迟。

事实证明我这种摆烂的心态是不可取的。

醒来的时候周遭已经换了一番景色,我坐着的圆凳不知何时变成了火车硬座,本来空无一人的寂静房间变成了喧嚣的二等座车厢。

我冻得打了个喷嚏,坐在对面的姑娘非常体贴地从手提箱里翻出一条驼色羊毛披肩递给我:“北方的天气这样冷,你怎么就穿这样单薄的衣服啊?”

我明明人在江城郊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坐在去往北方绿皮火车上?

我踉跄着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个车厢满满当当地坐满了人,他们或穿着夹棉的短打长衫、或穿着旗袍洋装,看起来神态自若地交谈着,并不像雇来的演员。

况且那个密室逃脱馆的老板也不可能请这么多演职人员。

“谢谢。”我稳定了心神,左手抱着手提箱,右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披肩,强扯出一个微笑,“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现在是什么年份?”

“民国二十一年啊。”

3.

我有晕车的毛病,端着乘务员好心递给我的牛皮纸袋吐的七荤八素的,胆汁都差点呕出来。

对面那个借给我披肩的姑娘又从大衣口袋里翻出了一盒药递给我:“这个是治晕车的。”

她一身厚实呢料的驼色大衣,版型挺括且有质感,发髻上的头饰虽然样式陈旧,用的却是正宗的红珊瑚串珠。而且她眼神清澈,看上去不像什么坏人。

我接过药:“谢谢啊。”

听到我说的这句话,她眼神忽然就有些躲闪。

白色的药片极易吞咽,我服下后不到二十分钟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车厢空无一人,我身上披着一件驼色大衣,放在桌板上的手提箱旁靠着一只深蓝色丝绒手袋。

我揉了揉颈后的风池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窗户上蒙着一层哈气,依稀能看到窗外下着小雪,站台上的电灯也影影绰绰地在黑夜里晃着。

站台上挂着白底黑字的站牌——北平。

片刻后,乘务员带着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年轻男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后面跟着一溜十来个穿着黑色短打的家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亦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盯着他。

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眼神沉稳,额前的发丝微乱——大约是被北平冬日的寒风吹的,大氅下棕色青果领马甲和双排扣的同色西装笔挺而整洁。

本来应该是俗气而美好的一见钟情,但我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容易在帅哥面前出洋相。

——此刻我晕车晕的邪乎,胃里一阵搅打翻腾,我咽了几口唾沫也没压下去,随后就在他刚要开口的那一刻,我直接低下头,端着那个皱皱巴巴的牛皮纸袋呕了一口。

他从容地递给我一方棉质手帕,我接过去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好意思见笑了,我有点晕车。”

“曹小姐。”

“啊?”我愣住了。

“我在车厢外等候你多时了。”

“你认错人了。”我矢口否认,“我不是什么曹小姐。”

这阵仗看起来像是找人寻仇的,我可不准备背这个黑锅。

“电报里写的很清楚。”他客客气气地将一份折好的电报递给我,“驼色外衣、蓝色手包和珊瑚发饰。”

我摸了摸后脑勺,果真摸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串珠发饰,我瞧着手中的串珠发饰神思恍惚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你口中的曹小姐是坐我对面的那个姑娘吧?是这样的,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是那个姑娘落下的……”

“第一次坐长途火车确实很容易不适。”他打断了我的话,“我等会叫医生来家里给你开些药。”

我警惕地往后蹿了半个座位,紧紧贴着车窗道:“去你家干什么,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叫乘警了。”

我睡觉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现在这么突然移动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僵硬发麻。

“需要我扶你一下吗?”他见状极为绅士地伸出了右手。

我伸出手表示拒绝:“大可不必,咱们萍水相逢、后会无期,您千万别这么客气。”

然而对方只是笑了笑,然后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来,直接塞到了站台上停着的轿车后排座位上。

站台上空无一人,只有那辆崭新的别克轿车。

“轿车还能开到站台上吗?”我猜测他的身份应该是不一般的。

“方才冒犯了。”他坐在我身侧,和我保持着友好的社交距离,“记者将车站出口围的水泄不通,我只能尽快带你离开,不妥之处还望曹小姐海涵。”

“好说好说。”毕竟我刚才的感觉还挺好的。

他将大氅脱下递给我:“等会车开到门口时,麻烦曹小姐用这个将脸蒙住。”

我小时候看过很多警匪片,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很听话地用大氅把脸罩了起来,嘟囔道:“我真的不姓曹。”

他笑着摇了摇头。

好在大氅上雪松古龙水的味道丝丝缕缕地撞进我的鼻腔,我的不适感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躲开了那些堵在门口蜂拥而至的记者后,他突然同司机道:“她有些晕车,你尽量找一条平缓的路走。”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微微点头,对我笑了笑。

我这一刻突然有些羡慕他的未婚妻。

毕竟余生要是能天天见到这样如春风拂过积雪一样的笑容,确实算得上是一桩美事。

4.

到叶公馆之后的几天里,叶晏温几乎每天下午两点左右都会来找我探讨我们俩的退婚事宜,结局当然都是不欢而散——毕竟我真的不是他的未婚妻,我只是一个无意之中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罢了。

每天给我送饭的帮佣小姑娘偶尔会和我聊聊天,她无意中和我说起叶晏温时,都会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叶七爷”。

据小姑娘所说,他父亲其实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但他父亲有三个弟弟,故而他是在堂兄弟中排行老七。

“那他的堂兄弟都去哪里了?”我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好奇地托腮问道,“据我所知,这种名门望族多少都会有些财产分割问题。”

小姑娘的眼神亮了亮,正要开口时,我们俩的余光便都瞟到了不知何时就在门口杵着的叶晏温,她吓了一跳,只好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大清楚。”

当着人家面议论人家的家私毕竟不太礼貌,我不免心虚地道:“今天来这么早啊。”

“中午不忙,就提前过来了。”

小姑娘识趣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顺手把门掩上了。

“那个……对不起啊。”

“没关系。”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椅,“可以坐吗?”

“当然。”我殷勤地将沙发椅抬到了他身前,“您请。”

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后背轻靠在椅背上,右臂搭在扶手上,下午熹微的暖阳照在他脸上,无端地给他添了几分温和。

“六年前我回国的时候,家中的产业已经被他们典当的差不多了。”他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好像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大约是觉得无颜留在北京城,年长的那几位早早地就回奉天祖宅了,年轻些的继续留在这四九城里讨生活。”

我有些心疼他,眨巴眨巴眼睛,准备继续听他的下文。

他曲起食指敲了下我的额头,笑意未及眼底:“陶小姐,我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你的呢?”

我捂着额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对我的称呼变了,又惊又喜道:“你,你找到你未婚妻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折的整齐的报纸递给我:“民生新闻那版,倒数第二行第一条。”

我依言展开,看到了那条登报结婚的简讯。

“任昆梁先生,曹玉茵女士结婚启示:谨于民国二十一年元月五日于庆云楼举办结婚典礼,特此敬告诸亲友。”

紧跟着的就是一则匿名发表的稿件,满篇都是恶意中伤的话,通篇都在讽刺叶晏温为了自家生意都能将未婚妻拱手让人云云。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拿不准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试探地问道:“你今天不会……去人家婚礼了吧?”

他挑了挑眉,答案尽在不言中。

“曹小姐人挺好的,在车上挺照顾我的。”我磕磕巴巴地道,“虽然我也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但是我觉得这事真不怪她,你去人家婚礼上闹的话也不大好吧。还有就是,你别……别生气啊,气大伤身。”

她是在这个时代第一个对我施以援手的人,即便她故意将让叶晏温误会我的身份,把我当成她。

但她也是身不由己的,毕竟一下车就会被带走,这是她唯一一次出逃的机会——况且也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

换个角度说,她也是个不满包办婚姻制度、大胆追爱的性情中人啊。

正当我以为叶晏温会大发雷霆或者一言不发地走掉的时候,他问出了一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你在担心我?”

他该不是怒火攻心之后精神失常了吧?

“我是挺担心你现在的精神状态的。”我很实诚地回道。

“谁说我去他们婚礼上闹事了?我看起来有这么冲动么。”他摊开手道,“陶小姐,你觉得我现在像有事的样子吗?”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实诚道:“我觉得你像发烧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上手摸人家额头这事有点过于亲密,脸上腾一下烧了起来。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握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膝上,神色认真道:“我真的没事。”

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磕巴道:“那……那就好。”

余光瞥见他忍俊不禁:“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陶歆。”我双手比划了一个桃心状,“歆是孟东野的那句‘虚空梦皆断,歆唏安能禁’中的‘歆’字。”

“那为了弥补陶小姐这几天遭的罪,我想请你去听一场戏。”他若有所思道,“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

我答应的很迅速,心里其实已经早就打起了算盘,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他已经知道我不是他的未婚妻了——不仅如此,我现在还是个知道他家密辛的陌生人。

毕竟在谍战剧里,知道越多的人就越危险——按照一贯的逻辑,我这种人要么被灭口要么被囚禁,光是想想我都头皮发麻。

所以我得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赶紧收拾好包袱潜逃。

5.

我万万没想到,白天已经踩过点的那个上了锁的杂物间竟然是他的卧房。

这真的不能怪我,这屋子里黑漆麻乌的,根本连声活物的动静都没有,掉根针都能听的很清楚。

当时我就站在落地窗的窗台上推开了窗户,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觉得身心无比畅快。

然而就在我要跳下去的前一秒钟,叶晏温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脸色铁青地将我从窗台上抱了下来。

那姿势无异于旱地拔葱。

他呼吸短而急促——我猜他是有点生气了。

“陶小姐。”他放开手,将我调了个面,同我面对面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我以为这里就是个杂物间……”我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这里是我的卧室。”他揉了揉额角,似乎对我很是头疼,“未免外人进入,白天都会上一把锁。”

“您给自己的卧室上这么大一把锁啊?”我比划了一下门口那个锁的大小,强行辩解道,“其实本来我想从厨房走——走去散散步的,然后不小心路过这里,哎您猜怎么着?我发现白天那个大锁突然没了,我想着正好抄近道比较方便——”

“你若想离开这里的,我绝不会拦你。”他稳住了情绪,平静地着我的眼睛,“还是说陶小姐把我当成了那种会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小人?”

我没法回答他,因为他的猜想确实是真的,我在潜意识里确实不够信任他。

他颇为凄凉地笑了笑,然后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不动声色地将那苹果扔出窗外。枪声打破了夜色中的宁静,我眼看着一颗流弹将那苹果贯穿击碎。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枪实弹,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如果我刚才跳了出去,那现在在花圃里流淌的就不是苹果汁而是我的脑浆了。

“七爷,您在里面吗?”是管家的声音。

“我没事。”他道,“是阿臻的枪不小心走火了。”

阿臻应该是埋伏在外面的那个枪手的名字。

我微微仰头看着他,他亦回望,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情感,似乎正在和他的理智殊死搏斗。

“回房吧,明天我送你离开这里。”

“我……”

我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按理说要离开这里的我应当是开心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夜乌云蔽月的缘故,我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6.

我找到了一份包食宿的校对工作。

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回现代的办法,我也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过了春节之后的北京城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雪,不过好在工作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只有一墙之隔,这几场雪并没有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

年后需要审校的作品并怎么不多,我正在校对这部小说最后一章的时候已经临近下班了,编辑部新来的许编辑正在和钱总编闲聊。

“今天的雪怎么下得这么大。”许编辑主动挑起了一个话头。

“这种天气啊。”总编夹着烟卷,老成地叹了口气,“报摊开张都费劲,这几个月一直在赔钱……”

我猜主编是在担心年底分红的问题,毕竟这家报社他是入了股的。

“是啊,听说城郊那几个纺织厂也停工了。”许编辑是个彻头彻尾的打工人,毫不在意这种事,巧妙地换了个话题,压低声音道,“今天早上我听我的线人说,叶先生似乎要收购那纺织厂,早早地从英国定了几台先进的机器,今天还亲自去探看场地,啧啧啧,可惜这大雪封路,估计今天是回不来了……”

我手中的钢笔一顿,不确定地抬头问他:“是哪个叶先生?”

“还能有谁啊,四九城里也就七爷配称一声叶先生。”钱总编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道,“前清的时候,叶家就是叶赫那拉这样的大姓,到了民国不认旗人了,居然还能靠着一腔孤勇将自家基业……小陶你干什么去?”

我将钢笔扣上,迅速地披上外套飞奔出去:“抱歉,我有点急事先走一步。”

7.

大雪封路,路上的轿车和*包车都不见了踪影,即便我用围巾将头脸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路,那凌厉的寒风也还是像刀子一样将我的眼眶吹的生疼。

我提着两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他们说的那个厂房外。

走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在门口抖身上的积雪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那个阿臻的真面目。

他笔挺地站在门口,见到我之后迅速地端起了手里的步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沓。

我举起双手:“别开枪,我认识你们叶先生。”

话音未落,叶晏温从铁架做的简陋楼梯上走了下来,衬衫外面只披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面色有些泛白。

他生病了。

“把枪放下。”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转头看向我,“陶小姐怎么来了?”

我掂了掂抱着的两屉包子:“给你送个饭。”

他咳嗽了两声,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种显而易见的不解。

阿臻放下枪之后一直沉默不语,此刻见场面有些尴尬,立刻搀科打诨道:“外面大雪封路,轿车若是开出去,不多时便熄火了,*包车应该也雇不到了,陶小姐莫不是骑马来的?”

我摇摇头:“我走来的。”

“从瑞华报社走到这里至少要三个小时。”他声音哑的不像话,“你……”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其实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来,如果硬要说的话,大约是因为这几天我总能梦到他送我离开叶公馆时的样子。

那天我用余光瞟着反光镜,他就披着一件长衫,站在院子里的花圃旁,看着园丁修剪树枝,面色淡漠疏离,一眼都没有看向我。

好像我们这几天的相处只是一场随时可以醒来的旧梦。

司机按照惯例的问我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然后自言自语道:“叶先生之前也没有修剪花圃的习惯啊,老夫人走了之后那院子就荒废了,怎么大冬天的突然——”说到一半自觉失言,笑了笑,“主人家的事哪是我能多嘴的,您就当没听见好了。”

车子走出了老远,我才如梦初醒般地回头看他,但那院子已经在我的视野里逐渐模糊了。

我想,一个人要是真的不在乎另一个人的话,是不会也不想再看到她的。

上大学的时候——尤其是冬天的早课,每天从被窝里爬出来出门上课简直是酷刑加身。对比而言,这么冷的天,叶晏温亲自指导一个园丁修花圃这事就显得过于反常了。

我自作多情地说一句,如果他不是为了见我,那我只能说他挺有闲情雅致的。

——叶晏温这人真能处,大冬天的他是真有闲心啊。

……

这时我只想真心实意地和他道歉,毕竟被人误解的心情确实不好受。

“对不起。”我将食盒放在地上,“你……你还生气吗?”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将我被雪浸得湿透了的围巾摘了下来,口是心非道:“嗯,还在生气。”

“那我写一封道歉信给你?实在不行……登报也可以。”丢人就丢人吧,我陶歆是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好青年,“再不行的话,再不行的话……”

他温热的手掌触到了我冻得都快没知觉的脸颊,眼神饶有兴趣地等着我的下文。

我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伸出手抱了抱他的腰:“实在不行我吃点亏,咱相逢一抱泯恩仇吧。”

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你……”

我发自肺腑地想夸赞自己——借着道歉的机会揩油,不愧是我陶歆。

但其实我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因为话到嘴边真是难以启齿,索性就换了个说法。

——我本来是想破罐子破摔地和他说:“实在不行我吃点亏,赔你一个未婚妻总行了吧。”

可是我这个人真的是太怂了,踟蹰半天也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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