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人生第一桶金
做记者的日子,是紧张的,或者说,是备受折磨的。每天,阴云密布,远没有我少年时想向中那么光鲜。一篇几百字的新闻稿,在我平时看报纸时,真觉得没丝毫难度,完全就是稀松平常嘛,是个人都会,让我来,还大材小用啦。可看别人稿子是一回事,轮自己上阵,完全不一样,我那个沮丧啊。
好在,因为我最初的梦想,没有让我退却。话说,我其实,最需要赚钱啊。爹妈打工维持一家很不容易,大学读书时生活费一个月,吃饱都难,更别说吃好,我需要这份工作糊口,何况,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呢。
我决定,采取师夷长技以制夷模式,白天,跟着别报的记者采访,多问,回来就把别人见报稿子分解成素材,自己尝试组织语言,寻找角度,另成一篇。半个月后,终于有点起色啦,稿子虽然扔被大幅度修改,但挨批次数,程度有所减轻,这个时候,被招的这一批记者,开始拉开距离,吴长江在新记者中一枝独秀,半个月发了2条大稿子,特稿,7条小豆腐块,这大头小子嘴巴利索,人缘不错;我处于中游,发了6条,其中一个整版的调查稿,也就是“社会力量办学,怎样一个乱字”。
稿子让我扬眉吐气,但几个倒霉蛋,才发一两条豆腐块,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模样,估计自己也意识到难以转正。自我发了整版稿子后,我发现主任王老头(私下不少记者都这调侃)开始对我有耐心了,有时找我去,逐一分析稿子,怎么写,怎么发大,关键,采访要问啥……这算是开小灶吗?王老头这样,让一些记者,甚至老记者们意见大了,背后嘀咕老头子偏心,说一个写稿子稀松的平头小子,这样袒护越界啦。
但老头子眼睛一伦圆鼓鼓的,然后低头悄悄说,你谦虚点,让他们说吧。那段时间,我总感觉自己陷入同事们的异样目光的杀伐中。但是,我没开心多久,居然在一个星期后,那个曾对我咆哮,对我拍桌子震天响,但又耐心修改稿子,指点我如何写稿子的伯乐,居然离职啦,我那个郁闷啊。好在新来的主任也没为难我,虽然说话很公式化,但作为女人,说话冷冰冰的,有时一个错别字,都可以吼你半天,这人不好相处啊。我暗自猜测,她估计婚姻不幸,或者大姨妈不调,甚至恶*的猜测,夫妻那个事儿不合拍……回到群租的房屋,我跟兄弟们各种吐槽,好在,兄弟们都安抚我,支持我,让我跟自己在内心喊:“加油,你会出头的。”
终于,到月底啦,重磅来啦!我的业绩依然中游,单子发下来,看到数字,我的眼神猛地一缩——!天啊,巨款。我的脑袋都炸的嗡嗡的响,好多千钱啊。要知道,我之前的生活费,都是每个月。尽管得知带头大哥吴老二(和吴长江熟悉后,大家都调侃给他取绰号)多啊,甚至比大多老记者都高,我依然没有因为比他少那么多而沮丧。更多的,是兴奋,毕竟,这是我赚的第一桶金,而且,这么多的钱啊。我赶紧跟兄弟伙分享,爽快答应请客,赶紧给父母报喜,今后不需要给生活费啦,还承诺,每个月要邮寄点回去。几天后,工资发到手中(领取现金),我把钱啊,数了一遍又一遍,回到租住的小屋,晚上继续数,半夜醒来,又拿出钱,美滋滋的数起来。
第二天,我专门到四川联合大学内的银行开了个户,存了元进去。这是我的第一桶金,也是我的第一个银行户头。
让我想不到的是,元,是我的第一笔工资,竟然也是最后一笔工资,因为,半个月后,一个突然变故,让我走向了第二家报社。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