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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1/25 21:19:00

鲁迅在《父亲的病》一文中写道:芦根和经霜三年的甘蔗,他就从来没有用过。最平常的是“蟋蟀一对”,旁注小字道:“要原配,即本在一窠中者。”于是“原配蟋蟀”成了最著名的荒唐药引。鲁迅的父亲吃了当然不见好转,后又开了“败鼓皮丸”这味药,想以谐音冲晦,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改变不了。鲁迅的父亲就在这样的无奈与叹息中逝世了,死于中医,更是死于病入膏肓。

这位擅用奇特药引的名医就是陈莲河,在鲁迅的作品中,他叫陈莲河。鲁迅的文章常喜欢把真实姓名隐去,替换个姓氏或是删去偏旁部首,或者索性将姓名倒过来念。在当时的绍兴,没有陈莲河,却是有一位叫何廉臣的名医,最贴近这个人物的原型。

何廉臣是绍兴人,的确是当地的名医,他家世代行医,祖父也是当地治伤寒的名家。偶在医书典籍中翻到一本年出版的《重订广温热论》和一本年出版的《重订通俗伤寒论》,署名竟是何廉臣。说明何廉臣的医学著作到今天仍有较高的参考价值,所以才不停重订与出版。据可靠资料记录,20世纪初,何廉臣积极参与创建我国早期中医学术团体等医界社会活动。先后任中国医学会副会长,绍兴医学会会长,等医学界要职,并且何廉臣一生著作甚丰。如此看来此人具有很高的医学的水平,而非彻头彻尾的庸医。

那么不免产生两个疑问:当年开出“原配蟋蟀”这样荒唐药引的医生就是是不是何廉臣?如果是,以他的医术水平为什么会这样做?

假设“陈莲河”就是何廉臣。从他所擅长的治疗方向上看,何名医治的是伤寒。在其著作中也是以伤寒类病症为主要研究方向。鲁迅的父亲,从他文章的描述上看,平时易怒,嗜酒,身体浮肿,牙龈出血,这大概是肝病的症状,即便不是肝病,也绝非伤寒。所以何廉臣虽是名医,但无法正中他的专长,对于不擅长的领域也只能按常规方法来医治,况且鲁迅的父亲在请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的状态,即便是圣手,也无力回天。

药引子对那个时代的郎中们来说,是行医的传统,带有一点心理暗示的色彩,那时的医生多半是巫医参半的,巫其实是一种心理学的方法,虽然在科学医疗方面没什么效果,但可以起到让病人树立信心的侧面作用。有它的落后与局限,但不是医生本身的问题,是时代与观念的问题,何廉臣只是没有脱离那个时代而思考问题,很多人都是有待觉醒的。

鲁迅在文章结末不是也提到“听说他现在还康健,一面行医,一面还做什么中医学报,正在和只长于外科的西医奋斗哩。”说明何廉臣此后在慢慢涉足西医领域,也没有放弃研究。对医生来说,医死人既是人命关天,同时也是促使自己医术手段长进的一个关卡,说明他大概是认识到了传统中医荒谬的一面,转而向西医看看有没有路可走,何廉臣也是有一个自我醒悟的过程。

另一种假设,如果“陈莲河”就是“陈莲河”。鲁迅所怨恨的该是中医不合科学的那一部分行医传统,无论是先前的“名医”还是之后的陈莲河,他们都是典型的中医形象,是千万中医的典型,那么“陈莲河”就可以被看作是一个代号,是那时千万中医的缩影。药引是带着巫术与宿命说的传统,与鲁迅接受的新思想当然背道而驰,与其说他的父亲被中医害死,不如说是被落后的医学制度害死,鲁迅抨击的是观念,而非中医本身。当衍太太让他在父亲临死前大叫,导致父亲带着痛苦去世,多年以后鲁迅回想起来仍是歉疚:”可医的应该给他医治,不可医的应该给他死的没有痛苦。“

这样的观念至今都是非常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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