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冷冷
佛家说,起什么样的因,便结什么样的果。尼泊尔的成行,似乎在于一种很深的思念,好像一个人在雪中弹琴,另一个人在雪中知音,等待着那个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时刻的来临。
临行前,通植师父在朋友圈里发了一首歌——蓝毗尼之光,神奇的一片净土,住着古老的民族。传说中乘着白云,来到佛陀的故乡。慈悲的一盏明灯,守望释迦的血脉。时空中穿越娑婆,回到佛祖的圣地。
有通植师父带队,尼泊尔行前功课,似乎无需准备,我深知,语言的片面与世界的完整,而不要再次陷入言辞的对抗与冲突里。
于是,在那个灰尘飞舞、阳光耀眼的下午,我们一行八人一头扎进加德满都喧嚣无序的世界里。皮肤黝黑发亮的导游大卫一见面,微笑地为每人挂上一条哈达,也就是三个小时的飞行,我们已经站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的佛国了。
这是一座奇妙的城市,狭窄的街道混杂着各式各样的声响,放生的牛悠然地横卧马路中央,全然不顾来来往往的车辆。加德满都是尼泊尔几乎唯一的大城市,虽然它也像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城市一样,迫不及待地进入楼群密集、交通拥堵的现代社会,但是在嘈杂的街道小巷中、在密布的寺庙间、在穿着民族服装的妇女旁以及在拥挤的小巴上,你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尼泊尔迷人气息。
导游大卫带我们去看猴庙。这便是有着多年历史的苏瓦扬布纳特(Swambhu)佛塔。所在寺庙因猴子众多,又被称为“猴庙”而闻名于世。两年前的大地震中寺庙主体建筑轻微受损,周围副塔坍塌。作为佛教圣地,猴庙以苏瓦扬布纳特佛塔最负盛名。按照佛教传说,加德满都谷地原是一片湖泊,有一天湖面升起盛开的莲花,苏瓦扬布纳特即有莲花“自体放光”之意,被认为是加德满都谷地的力量之源。登顶后可俯览整个加都谷地密密麻麻的建筑群,相传释迦牟尼佛曾亲临此地。
我们来的这天是周末,去猴庙的人很多,在山上四处晃荡的猴子也很多,不过没有我们黔灵山的猴子招摇。大卫幽默地说这里的猴子也修行。
沿着石梯拾级而上,佛塔在湛蓝的天空中投射着难以言述的气场,经幡在舞动,每当经幡扬起的时候,我不知道通植师父师会不会想起那个遥远的故事,唐开元年间,怀让禅师去点化道一和尚,这就是著名的磨砖既不成镜,坐禅岂得成佛的禅宗公案故事。道一和尚问:道非色相,云何能见?怀让禅师说:心地法眼能见乎道,无相三昧亦复然矣。佛法乃心法,这一刻,我在另外一个时区,看见一个叫善财童子的同学在各处拜访善知识,只为回归杂华庄严的世界。
这一行人在佛陀丈量过的土地上行走,寻求各自心中的答案。诗人李勇一晃不知所踪,他忙着取景拍照,为他的尼泊尔行添加素材;都教授和琨师兄在研究转经轮上的文字;龙飞师兄迷上了小摊贩的铜钵;空师兄和山师兄跟着师父绕塔……
我在加德满都的*昏中眺望远方,这个贫穷的城市,有着安详宁静的磁场。尼采用“匆忙”来描述我们这个时代,那种匆忙,是令人不得喘息的分秒必争,是不等成熟就要采摘一切果实的急躁,是你追我赶的竞争……而尼泊尔不这样,四季流转,花开花落间,这处被众神庇佑的国土,可以在任何时候,以孩子般单纯而无所希求的目光去观看,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夜空的月轮和星辰很美,小溪、河滩、森林和岩石,山羊和金龟子,花儿与蝴蝶都很美。当一个人能够如此单纯如此觉醒,如此专注于当下,毫无疑虑地走过这个世界,生命真是一件赏心乐事……
只是发了那么一会的呆,通植师父就冒出这么一句:空生大觉中,如海一沤发,有漏微尘国,皆依空所生……
语言在微笑里消融,记得自己曾经是自由的风,拂过加德满都的*昏,去打捞遗失的繁星。
巢凤寺为庙建设随喜功德